美国军事文学网>网游竞技>【all高启强】未卜 > 16 连枝 上(剧情,盛强)
    最早发现高启强变化的当然是高启盛,他从那个元宵夜就隐隐感到了高启强身上的有些事,已经脱离了他的认知范围。这和曾经高启强背着他,与唐小龙唐小虎在在一起偷偷摸摸商量对付徐江的事不同,这次高启强的变化让他摸不着边际,也无从推论。

    高启盛开始害怕,害怕那个在团圆夜里踉踉跄跄回家的高启强,浑身滚烫地抱着他和小兰,告诉他们一切都过去了,好日子就要来了。高启盛害怕,害怕那个明明自己也难掩局促,却带着他们走进崭新别墅的高启强。他们三个格格不入地站在客厅里,穿着旧外套的高启强还要装作主人一样,一边高高兴兴地让他们自己挑房间,一边打着马虎眼,告诉他们自己在监狱里着了大人物青眼,以后日子都要好过起来。

    高启盛啃着指甲,血一点一点从甲沟渗出来,流淌过窄窄的缝隙,填得他满嘴腥味,直到忍到把高启兰糊弄回学校,高启盛才拽着高启强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老房子里的打包过来的东西被塞在破皮箱里没有取出来,偌大的别墅也不知道是谁布置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连高启盛和高启兰尺码的衣服都有。高启强穿了一件真丝的居家服,价值不菲的重磅真丝套在他受了三十多年苦难的身体上,竟然并不显得太过违和。他的皮肤白了,也细了,所以在光滑料子的衬托下,贵气倒是自然而然地出来了。不过这更让高启盛觉得心悸,他愈发焦虑地抓着高启强的胳膊问道:“哥,你告诉我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启强对他迟到的质问早有准备,安抚地把手搭在高启盛的手腕上:“小盛,不瞒你说我在帮泰叔做事,就是建工集团的董事长。”

    高启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高启强口中的“泰叔”是谁,直到他说出建工集团,才回想到有时候在京海新闻上看到的那位着名企业家。“陈泰?”高启盛依旧不明白:“为什么陈泰……”

    “白江波和徐江都是泰叔手下的人。”高启强的拇指摸了摸弟弟被啃到见肉的手指,心里更坚定:“这次和徐江闹这一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泰叔手下两个接班的都没了,陈书婷看在我们帮过她的份上,把我推荐给泰叔,让我以后帮他做事。”

    “就这么简单?”高启盛是不信的。

    高启强的犹豫显得刚刚好,他一双眼睛晃了晃,抿着嘴半天才说:“泰叔手下的事,自然不全是那么干净,除了建工集团,他还有别的产业。既然他要培养我,我就得从最底层做起。”高启强这才抬起眼,深深地看着高启盛:“所以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也千万不要参与,这里面的水我也不知道有多深。你本本份份做你的小灵通,我们两兄弟至少要有一个是干净的。”

    “哥,这太危险了,不行。”高启盛的瞳孔在镜片后放的很大,他仔细想了想,也知道高启强已经上了船,现在说下来哪有这么容易。高启盛不自觉地又要去要指甲,可手被握在高启强手里,他只有咬着自己嘴唇上的死皮分析着:“不行,不行的话,我去做,你来接小灵通店,现在铺子都上正轨了,你接手没问题的。你去和泰叔说,我大学选修过经济,可以……”

    “阿盛。”这番话让高启强的心像泡在热水里,熨贴无比,他拍了拍高启盛的脸颊,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做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我们的问题已经不是这个了,而是要保证我们高家怎么样都能站得住,站得稳。你走明路,我走暗路,以后在京海,谁也不能再欺负我们。”

    高启盛每每回想到他们在别墅里的这次对话,都会后悔,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后悔也没什么用处。很多事情往往在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未来的走向,或许是在高启强自首的那一刻,或许是在唐家兄弟带着高启强去找徐雷的那一刻,或许是高启强在大年三十被拘留在警察局的那一刻,又或许更早,在高启强出生的那一刻,甚至精子卵子结合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所以人终归逃不脱“命”一字,人被堆砌着架起来,用一横遮盖了下面看不见的无数叩首。

    一开始高启盛觉得盘桓在高启强身边的人是陈书婷,那个妆容精致,连是十根脚指甲都要抛光打蜡的女人,偶尔会来别墅里找高启强,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只是高启盛看她像是在看会吃人心的画皮,光鲜亮丽的背后充满着不为人知的癖好,要不然实在解释不通,高启强身上有时不小心露出的伤。高启盛有次还无意间看见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高启强,他掀起的居家服下,有绳子勒绑过的痕迹,高启盛脑门一紧刚想把人推醒了问,随后高启强翻身露出的更多皮肤,向他展示出鞭打、啃咬,以及爱欲的痕迹。

    心中翻涌的怒意让高启盛激动中泛朦胧的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愤怒的缘由到底是什么,究竟是这身无法言说的印痕,还是陈书婷和高启强做爱的事实。强忍着地帮高启强拉好了衣服,高启盛像只被别的狮子侵犯了领地的公狮,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才稍稍冷静下来,他停下脚步,最后的视线落在高启强碎发下的后颈上。

    那里有一枚牙印,覆盖在颈骨上,边缘清晰,破了皮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疤。

    高启盛终于一屁股坐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他想伸手去摸那块皮肤,却又止住了。

    无论什么做爱的姿势,小个子的陈书婷也咬不到高启强的后颈。

    只有像雌狮一样匍匐在下,让和他身量差不多的人,甚至比他更高大的人笼罩其上,才会露出脖子后面的那块皮肤任其啃咬。

    此时高启盛对自己姗姗来迟的警觉感到懊悔万分,他早该料到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他哥那些瞎话,可能也只有在哄他的时候才一哄一个准。

    所以在清晨看到高启强从陈泰的别墅里出来的时候,悄悄在租来的车里坐了一夜的高启盛并不十分惊讶,他几乎是胸有成竹地证实着自己的猜想,只是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看着高启强跟着一身唐装的老人出来晨练,但自己连步子都迈不开,只几百米的路,走上一段就要停下来喘个半天,高启盛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陈泰笑的慈祥和煦,他摸着弯腰蹲在一边高启强的鬓角,从口袋里拿出了个黑色的小玩意。高启强见了那东西差点直接跪下去,他涨红了脸,嘴里喃喃说着恳求的话,急切又柔软,高启盛透过开了条缝的车窗,从清晨飘来的薄雾里,能听到他哥在说:“干爹,我不行了,您,您饶了我吧……”

    陈泰笑着的表情未变,他理了理高启强略微凌乱的头发:“乖儿子,这点就受不了啦?看来你这规矩还是没学够啊。”手指捏着那黑色的小东西在高启强面前掂了掂,陈泰把选择权放在了高启强的手里:“要么你把东西停了,在这给我排出来,自己叼着爬回去;要么开到最大,含紧了陪我走上一圈,好好锻炼锻炼。”

    高启盛一张脸青白,背后全是汗,他紧紧捏着方向盘,脚下踩死了油门。要不是车没打上火,他大概早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一头撞上去,把那肮脏的血肉碾成腐烂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