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路上没怎么休息，凌晨快四点的时候终于抵达了海边，陈清和按照旅行攻略上的信息，把车停在了方便观看日出的位置。
天公作美，今天天气预报是晴天，黑暗已经开始逐渐褪去。
陆曜裹着毯子在副驾上打哈欠，打开一点窗户，冷风一吹，刺激得她打了个喷嚏：“阿嚏！”
“把外套穿上。”陈清和从后座找出她的外套递过去，自己也加了条围巾，下车查看地形。
“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陆曜打开车窗，对着他喊：“你先回来休息一会儿吧。”
陈清和逛了一圈，坐回车里，让陆曜关好车窗，“这里位置不错，前面那车应该是摄影发烧友的，专门来蹲日出拍照片。”
“没事，我等他们走了再下车，你开了一整晚的车，趁现在休息一下吧。”
陈清和捏着眉心揉了揉，开了快一整夜的车，确实是累了，担心等下疲劳驾驶不安全，他闭了闭眼，“那我休息一会儿，定个闹钟，差不多四十分钟以后起来。”
他把车窗打开了一点，“你也闭眼睡会儿，我把车窗打开点，这样开着空调睡着了也安全。”
陆曜点点头，确认了一下小白在后座安全熟睡，拉过毯子分给陈清和一半，“只带了两条毛毯，小白用了一条，我这条大，分你一点。”
这时候抓紧时间休息更重要，陈清和没推辞，往副驾的方向挪了挪，任由陆曜靠在他肩膀上，两个人分着一条毛毯睡了过去。
冬天的海边，行人和车辆都寥寥无几，没人注意到车里依偎着两个人，只有寒冷的海风吹过，擦着车身，顺着缝隙钻进车窗，轻抚过两个人的面颊。
寒风不知是被车里的暖气驱散，还是也舍不得吵醒他们，卷着尾巴灰溜溜走了。
闹钟响的时候，黑暗和光明正持胶着状态，日光隐约在地平线上冒了头。
陈清和眨了两下眼，恢复了清明，按掉闹钟，看着不远处的海平面，陆曜的呼吸声很静，耳边只有轻微的海潮声。
他替陆曜拢了拢毯子，看她还睡着，低声偷偷喊她：“朝朝，太阳出来了。”
陆曜睡得正香，只觉是有人在扰她清梦，皱了皱眉没醒。
陈清和把笑意压制在胸膛内，私心达成，这一刻他的兴奋比太阳先一步跃了出来，扑通扑通地在车里跳动着。
他伸手轻轻替陆曜理了理发丝，“再不起太阳要飞走了。”
陆曜低声呓语了一句，陈清和低下耳朵去听，“什么？”
见陆曜再不醒就要错过日出，他狠下心，扶着她的头，直起肩膀，“起床了，太阳出来了。”
陆曜头部的依靠落空，终于是醒了过来，她从陈清和手心里直起头，晃了晃。
“我怎么没听见闹钟响？”
接过陈清和递来的保温杯，慢慢地喝了口温水，陆曜看着窗外渐渐染上色彩的海面，“我们下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