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用擦过自己脸庞的那只手去擦陈清和的眼泪，笑他：“你怎么回事嘛？”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干脸，眼睛却还控制不住眼泪，转眼纸巾又湿了，狼狈得别开脸，“不用管我，抱歉，控制不住。”
陆曜缩回手，等着他平复下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电影就忍不住。”他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又掏出纸巾静静擦脸。
陆曜找到遥控板，按下了暂停，却没有说要开灯，仍旧隔着黑暗看他。
窗外的雪也很安静，陆曜只听得见自己心里的声音。
在这之前，她确实欣赏他的才华，喜欢他的真诚，也为他的温柔驻足，但是这一刻，她才前所未有地被诱惑了。
世界很残忍，她习惯了克制自己，很多时候已经怒在心头，想要对一个人说“滚”，也会改成“在忙”，甚至加一句“等空了再找你”。但如果是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是不是可以随便说什么做什么，是不是不用去想什么是对。
反正他这么心软。
陆曜习惯了让自己做个“好人”，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会这样恶劣的想法。如果这个人要去爱一个人，那为什么不能是她呢，她也会对他很好，会只爱他一个，像对“狗狗”那样，她会做一个很好很好的主人。
只要让他属于她就好。
陈清和不知道陆曜在看他，擦干脸，“你接着看吧，我看过好多遍了，我去准备饺子皮。”
说完收拾好垃圾桶站起来就要走开，陆曜赶紧伸手拉住了他手腕。
“我也不看了，你拉我起来。”她晃了一下他手腕，“我换个开心的看。”
陈清和恍惚了一下，弯下腰扶起陆曜，让她坐到沙发上，打开灯，“你想看什么自己换。”
说完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进厨房，留下陆曜捂着嘴小声笑，她知道他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揭穿到底的想法。
陈清和把面揉成团，用保鲜膜盖好静置，他暂时还不想出去面对陆曜，找出个南瓜开始削皮准备做卡通包子。
太丢脸了，他懊恼自己为什么跟成熟稳重这几个字一点不沾边，一边生自己气一边大力地刮掉南瓜皮，如果可以，他真想给南瓜挖个洞然后钻进去，不知道这个想法更加跟成熟无关。
陆曜打开手机软件，翻找着外卖送花的商家，对比完评价，挑出几家发去消息，随意打开了电视直播，心不在焉地等着商家回复。
好不容易有一家还没打烊的，客服直接给她打来了电话。
“女士，您好，您想订什么花束？”
陆曜鬼鬼祟祟地进了书房，关上门才回答：“我想定一束明天送，你们还接单吗？”
“接的，不过您也知道，过年期间加急的话价格得上浮一点。”
“能明天上午就送到吗，我可以加钱。”陆曜不是吝啬的人，再说了，给狗狗花钱不是理所应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