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木神情严肃,语气强硬,沈惜瑭不知自己何处惹怒了他,但目前看来是没办法指望他替自己解围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坐到了木凳上。

    事已至此,那便意味着没有再转还的余地,沈惜瑭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眼前浮现出一首琴谱,虽没有什么炫技之处,比起纤墨那首曲子素净了许多,想抓住人心更是困难,但沈惜瑭最是熟练也最是喜欢,便开始了。

    前奏一响,纤墨竟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这首曲子她是知道的,背后倒像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只是其中并未有出彩的地方,想令人惊艳是极其困难的,这个人选择这首曲子无非是想另辟蹊径,不愿与自己硬碰硬,不过倒是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也是只有这时,周子木才能正大光明的看沈雁离,他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尤其是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样子,他次次都要回味无数遍。琴声虽悠扬缓慢,但却不容忽视,周子木的心脏被琴音的起伏牵扯着,那一下一下震动着鼓膜的弦声仿佛叩击着他的心脏,荡气回肠,竟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沈惜瑭结束最后一个尾音后,沉重地喘着粗气,浑身都沁出了冷汗,指尖微微泛疼,方才太过代入倒没什么感觉,如今结束后才意识到现场竟有这么多人,而且安静无言,不免有些紧张,他弹错音了?

    “好极了,即便朕不懂音律也读懂了这曲子中从深渊窥见光亮,神明尤能突破天堑堕入凡尘的涵义。”,周子木毫不遮掩的夸赞道,转头望向太后,“母亲以为谁更胜一筹?”

    太后似乎更爱沈惜瑭的音乐,只是碍于纤墨在场,只得庄重些,“想不到我朝竟还有技艺如此高超的人,想要什么?赏。”

    这琴声的确令人折服,无论是否与他相识,在场的官员皆小声议论起来,沈惜瑭急得满头大汗,他入朝的身份虽能勉强混过科举考试,却经不起深查,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

    “献丑了,臣未有想要的东西,只愿太后福寿安康,惠泽百姓。”

    沈惜瑭话音刚落,周子木立即开口道:“纤墨多有不便,不如让雁离来教我音律吧。”

    这话像是触怒了太后,她微扬着下巴直说道:“纤墨此次来就不走了,你多与她相处。”

    她说得直白,众人即刻明白纤墨或许就是未来的皇后,周子木却始终抗拒着,“雁离,你说。”

    沈惜瑭有些发懵,盯着周子木愣了许久,才大体明白了他的意思,冒着危险道:“太后,如今战事吃紧,皇上体恤民情,整日想着如何为百姓谋福,实属我朝之幸,若是在此关键时刻分心,恐影响社稷。”

    周子木立即跟上,“雁离说的是,更何况朕还日日喝药调理身子呢,实在是不多有精力。”

    他们一唱一和的,人人都能看穿这心眼,却始终无法拿到台面上说。太后是喜爱沈惜瑭的,还算认可他的话,“你先处理政务,这段时间就让雁离与纤墨来后宫陪我。”

    周子木着急道:“雁离还要当职。”

    “我跟你要个人都不肯?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见周子木对自己的占有欲如此强,沈惜瑭莫名有些兴奋,只是今日不该扫太后的兴,“皇上,臣不会耽误政务。”

    太后这才满意地扬了扬嘴角,“天色不早了,就到这儿吧。”

    “恭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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