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军队取得胜利班师回朝,声势浩大,每经过一处歇脚的地方总有百姓前来送吃的喝的,对这些保护安全的英雄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宋将军,今日藏族百姓特设了舞宴邀您前去庆贺。”

    宋野阔擦拭刀剑的手一顿,皱眉道:“庆贺什么,今夜赶路。”

    “可是我们已经不眠不休赶了三天三夜了,将士们再不休息恐怕顶不住了。”

    宋野阔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走到战马旁一跃而上,“那就暂时任命你代替我率兵回京,我先走了。”

    说罢,马匹便冲了出去,不给人反驳的机会。夜晚露水极重,寒风刺骨,刮在脸上生疼,却也丝毫阻止不了宋野阔的步伐,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沈惜瑭,他便再没有心情在路上耽搁停留了。

    这些日子写回去的信件,沈惜瑭竟然狠心到一封都不曾回过,全是在小妹那里知道他的近况,看他回去不好好惩罚一番。不过这次他也给沈惜瑭带了件礼物,是在边疆取得狐皮大氅,可暖和了,沈惜瑭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到了冬天恐怕只能躲在屋子里烤火,哪里都去不了,有了这个东西就能同他一道四处游玩了,京城的雪景还是值得一看的。

    宋野阔越想越兴奋,即便眼皮沉重得直往下耷拉也不停下来,一路赶到状元府门口。门前嬉闹的两只麻雀见有人来瞬间飞走了,宋野阔踩在铺满灰尘的台阶上看了看,心生疑惑,试探着敲了敲门,果真无人回应。

    路人好心提醒他道:“别敲了,这状元府早就没人了。”

    “人去哪里了?”

    “之前全国通缉来着,说是犯了死罪,前几日又撤销了通缉,兴许是抓到了吧。”

    为什么事实跟信中所说的完全不一样?宋野阔急切地回到家中质问起宋清越,“你不是说一切都好,沈惜瑭正等着我回来么,他怎么变成囚犯了!”

    宋清越正在教孩子认字,乍一看到宋野阔正高兴得准备迎接他呢,突然被这气势汹汹的模样震慑住了,“哥,你别生气……”

    “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宋翊鸿刚回来便见到这副情景,大声呵斥道:“是我让她这么跟你说的,带兵打仗最忌讳分心了,跟你说了又如何,让你去送死吗?”

    宋野阔自知理亏,没底气道:“那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翊鸿看了眼方才被他吓到的孙儿,拉着宋野阔出了门外才说道:“王爷意图拉拢沈大人,沈大人遂与王爷走得很近,我看只是缓兵之计,可皇上偏说他意图谋反,把他关押了起来,后来他逃了出来,皇上四处通缉,前几日他去刺杀高俅的时候才被抓到。我去了好几次宫里替沈大人求情,皇上统统不见,说等高俅醒了再议。”

    宋野阔总算是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蹙紧了眉头,“高俅没死?”

    宋翊鸿摇摇头:“现在还吊着口气呢,他若是死了,沈大人也得被处死了。我听他府里人说那日是沈大人心软放过了高夫人,她们老爷才及时得救逃过一劫的,唉……这世事难料,谁又说得准呢?”

    “你的意思是沈惜瑭好心放过了她们却反被捕了?”

    “嗯,那一家子手脚都不干净,你别跟他们沾上关系,沈大人是我们家的恩人,我定会想办法救他。”,宋翊鸿拍了拍宋野阔的肩膀,感觉自己儿子这一趟回来长大了不少,体格愈发强健,心智也成熟了很多,不会像以前那般血气方刚了,“对了,上次说手臂受伤了,现在如何了?”

    “已无大碍。”,宋野阔抬起手臂给宋翊鸿看了看,“父亲,我去看看之前的兄弟。”

    “好。”

    得到应允之后,宋野阔才转身离开,不露痕迹地捏了捏左手臂,这只手在战场上被敌人挑断了手筋,他方才只是轻微抬了下都疼得冒汗,更别说提重物了,不过右手还能拿得动刀就行。

    宋野阔赶到高府门口,门童见来人面孔生的很,立即拦住他道:“请出示通行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