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凭空出现,夏灵还在震惊中,下巴微抬,双眼圆睁:“你不是说22号就跟叔叔阿姨坐飞机回老家了吗?”

    “是啊。”余温婉调整好坐姿,把黑色牛皮方包抱在怀里,说:“本来是那么打算的,可甲方不满意我们小组的方案,我又是主要负责人,那就改好了再走,又不急的,没想到那么巧跟你同一天的车。”

    “要改那么久的吗?”

    “是啊,甲方特别难搞。”

    余温婉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甲方不满意方案确有此事,不过事实她在25号就改好了方案。后来和夏灵聊天的时候得知她28号才放假,坏心一起,预谋给她来个惊吓。

    夏灵把下巴埋进毛衣领里:“确实吓到我了。”

    “你不是晕车吗,坐这么久的火车不会难受吗,我看了飞机票,每天有特价机票,跟火车票也差不了多少。”

    夏灵沉默了两秒,揣在兜里的双手捏紧又松开,讲话声微弱:“我没坐过飞机,一个人不敢。”

    余温婉懊恼地拍了下脑门:“都怪我没早点告诉你,那样就可以带你坐一回飞机了。”

    “万一我坐飞机也晕呢?”夏灵咧开嘴冲她笑了笑,说话却没有什么力气。

    余温婉早察觉到她整个人有点虚弱有气无力的,问道:“不舒服?吃过晕车药没,这才刚坐车就晕了,后面还有那么长时间怎么办。”

    越看越心疼,想着要不要立刻订两张机票在下一站下车。

    “晕车药吃过了了,我是今天到现在都没吃饭,才没力气的。”

    夏灵见她因为没告诉自己飞机票比较划算的原因自责不已的样子感到好笑,实际上她也看过春运期间的飞机票价,特价票真的不贵,可她不敢尝试独自坐飞机,害怕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更关键的是她没弄懂行李托运,担忧的问题太多了,也就放弃了。

    想来有些可笑,生活和工作中,因为多疑,对自身缺乏自信的性格,她失去了许多接触新事物的机会,以至于造成年近三十了,涉足的领域太小,仍在原地踏步的结果。

    余温婉自然不知道她内心的复杂情绪,一心只想她赶快吃点东西才行,便从包里翻小面包和牛奶:“先垫垫,胃里不能空着。”

    夏灵肚子饿的难受,但她不能吃,以前有过吃完东西没多久就吐了的经历,摇摇头说:“不吃,明天到家了在吃。”

    她现在无精打采,恹恹的状态像需要大人哄着吃药的小朋友。

    余温婉拆开包装袋,掰下一小块面包送到她嘴边:“就一口。"

    面包淡淡的奶香味钻进鼻腔里,引得夏灵肚子咕咕叫,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张口咬下面包吃了。

    余温婉又趁热打铁递过来插好吸管的牛奶,盯着她喝了几口,自己也有点渴,低头含着吸管吸了两下。

    同一根吸管,她倒无所谓,年少时又不是没吃过对方咬过的零食,反观夏灵,耳根子变红了,她不自在的偏过头,围观邻座的几个人斗地主。

    同时,心里一暖,似有热流淌过,自打有了弟弟,爸妈就很少哄过她吃东西了。他们把关注点都放在了弟弟身上,哪怕坐长途车的时候自己吐到昏天黑地,也只换来李爱荣极其嫌弃地一句:“塑料袋拿好点,别吐人家车上。”

    “再吃点,我还有别的口味,来个肉松的还是草莓的?”余温婉在耳边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