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已入洞房,离诀也早已不在正厅,宾客虽宴酒谈笑,然也不失警惕之心,毕竟汇聚此处的宾客多为魔族妖类,其中个别小门小派因实力不足离焰宫,故而此前受到邀请也不得不来赴宴。

    金以恒按住一旁人的手腕:“我晓得你紧张你那蠢徒。”

    扫视了一?圈厅中之景,他低声提醒:“你与这离焰宫本就渊源颇深,此刻又有千万只眼睛盯着你,你切莫轻举妄动。”

    将他的手从自己腕上捉开,玉熙烟淡笑应之:“我瞧师兄倒比我更心急。”

    金以恒别开视线掩饰道:“门中弟子?有危,身为尊长,自是着急。”

    那兄妹俩人尚在虎口不知安危,玉熙烟无意与他过多玩笑,恢复正经:“此处有我与师姐留应,你且去寻离涣。”

    虽听清他所言,然金以恒却依旧坐于原处,一?动不动。

    见他恍若无事,玉熙烟略显疑惑:“师兄可有妙计?”

    金以恒低眸,略显滞讷:“并无。”

    “师兄可是未听清我所言?”玉熙烟又问。

    金以恒讷讷地端了一?杯茶送往口中,似是自言自语:“我当以何种身份去寻她?她又愿意见我吗?”

    现在才瞧出他在发呆,玉熙烟有几?分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我又不是让你去抢亲,既有人替换了她,她现在必定隐在这宫中,你去寻她最合适不过。”

    难得叫师弟劝解自己,金以恒回神,侧眸盯着他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玉熙烟被瞧得不自在,掩袖别面轻咳一声:“何去何从当由师兄自己决定。”

    若让师兄晓得他是为了支开他去寻那只小蠢货又定要阻拦他,还?是寻个理由的好。

    将手中茶水饮尽,金以恒向来精明,一?眼便看穿他:“师弟你可从来不会?撒谎,你一?撒谎就不敢正眼瞧人,别以为我不晓得你那点小心思。”

    虽被戳穿心思,玉熙烟却依旧佯装不知,也学着他端了一?盏茶以掩饰其意:“师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金以恒不禁失笑,师弟虽不正经,却也大多是为醉酒之时,此刻他这般清醒,却还厚着脸皮一本正经地胡扯,这顽皮的性子倒随了那人。

    他不由得调侃:“我瞧你这脑子?是与那蠢蛋待久了被同化了,言辞越来越不像话,哪里还?有尊长之威?”

    见玉熙烟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不理会?他,他转为责备:“你可知这越僭之情,为天理所不容?”

    但凡提及这段感情的束缚之处,玉熙烟便极是不快,如同被父母阻碍与同伴玩耍的三岁孩童,一?脸不开心,也不知怎得就嘀咕起来:“我已违了天理,倒叫它来惩罚我好了。”

    呦呵,脾气渐长了,都说不得了,金以恒正待再责他,瞄到他气?得直起伏的腹部,忽然忆起他这腹中还?有个崽,倒也不宜惹他动怒,他咽下责他的话语,凑近他服软低语:“好了,师兄与你说笑,只要师弟喜欢,管他是谁,师兄也给你亲手绑来可好?”

    这孕中之人,大抵都是要哄着,说来他的任性都是被自己给惯出来的,倒也好在他也只会同自己耍些小脾气罢了,只是男大不中留,这般可爱的小师弟也不知好了哪头猪。

    第一次从师兄的话中听出明晃晃的宠意,玉熙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颇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