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周少瑜摇摇头,终究是察觉的时间太晚了,而且若不是有那道人提示,自己还不定能反应过来。

    但周少瑜也知道萧姽婳这是在委婉的表示感谢,这个人情肯定记下了,哪怕周少瑜此举同样是为了自身。

    镇西府必定已败,即便没有后撤回雍州,其战力基本不用期待,并非是镇西府的军队太差,而是已经逐渐被突厥打出了阴影,若是一看见就觉得必败,那还怎么打。

    那么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萧姽婳了,若是萧姽婳也被打退,单凭周少瑜,如何应对阿史那隼的死磕?

    至于火凤那,就更不报期望了,那战力,根本不指望,之所以求援,也是充充人数,在战场上喊上几下,鼓舞一下士气啊什么的。真让他们去跟突厥骑军去钢,分分钟大溃败好不好。

    火凤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在这里把精锐拿出来被打掉的吧。

    就好比萧姽婳,此次出兵,虽然同样还是两万,人数并无变动,但其中大部分,却是刚刚才抵达长安不久的新军,此番也算是熟悉战场罢了。

    不然的话,是那些一开始就跟随的老卒,也不会有这么多怨言。

    事实上这一片的山都很矮,地势也相对平缓,树木也并不多,短时间内能够收集的有限,跑远了,也不安。而这时候也不讲究什么占据两个山头互为犄角之势,那没用。

    面对骑兵,哪怕坡度再平缓的山,也是一种优势,怎么也能减缓马速,马速一旦降下,威胁性自然大大降低,是以,拒守待援是最好的选择。

    而互为犄角,首先你得攻下来才有用啊,可是攻下来用步兵打骑兵?傻子么?

    不管如何,奇袭已经无效,这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了,伐木的伐木,搬石的搬石,而包括周少瑜在内的马匹部征调,用来取水。

    和突厥打平原遭遇战,那是蠢笨之举,但这山几乎就是座孤山,没有足够的地利可依赖,更莫说水源,便是有也不敢引用,突厥人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破坏水源,在上游大小便抛马粪蓄满一大池,水流冲刷而过……

    你敢喝?病不死你!

    粮食还足够一月用度,可水源必须事先准备,不然若是没等援军到来就陷入绝境,那多郁闷。

    “我料泰原城方面必定已有所觉,城中步卒或不敢轻动,但数千骑军必定已经出发。”周少瑜猜测着,这也是对李秀宁她们的本事的信任。只不过无论如何没猜到,杨妙真被堵住了不说,阿史那隼还又派出人马过来了。

    “此外……也罢,思磨的兵马不过万余,而我方两万,依山拒守,固然无法反攻,但思磨想要拿下,已经不可能,要么围困,要么就此退去,若是后者自不必说,可若围困,大可届时配合己方骑军反攻。”

    这时候自然要说好的方面的话语,不单单是说给萧姽婳分析解释,更是给帐内在做的其他萧姽婳麾下将军信心。怕他们未必会怕,但打仗这种事,心态越镇定越好,越信心越好,总归不会是多此一举。

    萧姽婳可一点也不紧张,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会死在这,奇袭一旦无效,又入了山,哪怕这山再寒酸,那也不是万余突厥骑兵可以拿下的了,见这情形,人家思磨会不会打都不一定,紧张做什么。倒是听见周少瑜这般的肯定的说法很有几分兴趣。

    “且不说如何肯定泰原城会发觉异常,周祭酒似乎,丝毫不担心泰原城反叛?”

    周少瑜白眼一翻,若是常理而言,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假设周少瑜死在这,那么泰原城自然就由别人掌控了,而且还挑不出错来,咱不知道呀是不是,知道的时候已经死了,咱有啥办法?所以萧姽婳这话问的,也算没毛病。

    但是……

    “城中无论军政,主事者皆周某妻妾,她们反我作甚?”

    萧姽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