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军事文学网>穿越历史>鸟途 > 林雾吸血鬼 白蚁婚飞
    绿孔雀被女人的呼声惊动,雌鸟恋恋不舍,它们一前一后在科考人员的眼前双双飞上近10米的枝头,一时绿影葱茏,金光闪动,林中又恢复了那种低低的嘈杂,极小的蛙,虫子扇动翅膀,菌子破土而出,雨雾作背景,偶尔或清脆或响亮的鸟鸣,却难以见其踪影。

    绿孔雀从出现到消失,前后10分钟不到。

    沈莺暗自后悔没有沉住气,韩教授的声音压低了,从对讲机里传来:“大家原地待命,再继续观察一会儿,绿孔雀太警惕了,所有人没有我的指挥不要轻举妄动。”

    他呼叫三位摄影师:“拍到了吗?”

    西木隐蔽的位置不够理想,他的镜头前遮挡物过多,但也拍到了目标:“我没问题。”

    徐东言则是全程录了下来,他早就规划好自己的定位,录像的好处是完整、连贯、复盘细节方便。

    沈莺对鸟类摄影的要求最高,她提出自己还要继续跟拍,目前对照片的质量不太满意。关闭对讲机,女人把相机转给身后的男人:“你帮我拿一下。”

    他看着她发白的嘴唇,单手接过重托,手腕和小臂要同时吃劲才能拿稳她的器材,角度刁钻,镜头的部分不能直接触碰,容易影响成像效果。

    他的视线跟着沈莺的手,她将血迹随意擦到裤子上,这个动作引起了岩拎的不满:“你这样很危险,莺莺姐。”

    野外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伤口和血迹,这样容易引来嗅觉敏锐的觅食者。

    “那麻烦你等会帮我处理一下啦。”她的语气还是轻松的,清脆娇软,好像在求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岩拎瞪着乌黑的眼仁瞅她,神情稚气又认真,里面的关心明明白白。

    沈莺靠着少年,脱下一只靴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液体,她的足尖滴滴答答,深灰的袜子被浸透了,她看得分明,上面挂着三四条肥肥大大、滑滑溜溜的水蛭。

    “蚂蝗!”岩拎着急了,这玩意不能硬扯,越扯越长,口器容易卡在血肉里。

    他想到雅摩阿妈做的艾条,准备点燃,火柴在盒子侧面反复划擦,没有火星。点不着火,男孩用傣洒语说了句他们听不懂的话。

    “你们看,掉下来了。”沈莺瞧着时机到了,她保持右脚举起的姿势,那几个黑不出溜的玩意吃得饱胀,啪唧掉在泥沼里,左右扭动身体,场面一度令人不适。

    岩拎关注的重点是那几只刚刚吸上的小蚂蝗,他咬咬牙,对靠着他的女人说:“莺莺姐,我帮你把它们弄下来,你忍着点。”他拿出盐罐,用指肚碾碎一把粗盐,然后缓缓洒到虫体表面,尤其是头尾两个吸盘的地方。

    沈莺本来不怎么痛,说实话,被“蚂蝗”咬,像被打了麻醉药,酥酥的,失血带来的眩晕感,甚至让她有些轻飘飘。

    岩拎这把盐撒下去,简直痛窜天灵盖:“哎!哎哎……你慢点啊,嘶……”盐粒接触到新鲜的伤口,疼得她抱臂倒吸冷气,鸡皮疙瘩一层层地起,头皮都麻了。

    这个办法残忍但有效,伴随着女摄影师的呼痛,墨绿的虫体在空中融化成黑红的血水,滴落在它们挣扎的同伴身边。岩拎速战速决,他如出一辙地对待了沈莺的另一只脚,战况惨烈,两只靴子被他连倒带刮弄得干干净净,她在旁边看,这血量快赶上自己一次月经来潮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远处的西木,他正好看到男孩倾倒血水,顾不上那么多,队长匍匐过来:“谁流了这么多血?”

    近看靴子的脚码分明是女式的,他打量三人的状态,锁定沈莺,西木也有被蚂蝗咬的经验,他知道此时最怕伤口血流不止。

    队长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他吸两口,对岩拎说:“你把她袜子脱掉我看看。”

    岩拎正打算这么做,这些不起眼的吸血鬼讨厌的很,寻常的袜子根本防不住,女人露出的脚被咬得血迹斑斑,一如西木所想得那样,水蛭唾液腺里的抗凝血素,会妨碍血痂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