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明朗朗的戳在枝头,仰望久了,好像下一秒就该掉下来了。

    许梨懒得伸手去接,他宁愿这轮太阳砸他身上,将他活生生的砸死,烫死,烧死,尸体烤熟再腐烂,融化在地里,和泥土混合,不要生出花来,也不要长出草来,他怕风一吹,以后又是个无家之人。

    他没能等到太阳掉下来,他要融化了。

    下身的浪潮比火滚烫灼热,一浪翻卷过一浪,一浪覆盖过一浪。热意沿着四肢百体直冲上脑门,将他好不容易清醒的意识又搅乱得一塌糊涂,于是他再也没能找到最初的那条线。

    额头上汗珠不断溢出,顺着发际线往下滚落,许梨仰躺在枯叶里,眉眼在汗水的洗涤下愈显艳丽妖媚,眼睫透彻黑亮,覆盖住大半褐色的瞳仁,眼眶里水意涟涟,只差一点儿,就会顺着眼尾滑落。

    他绯红似要糜烂的唇瓣微微开合,吐息间全是潮湿滚热的水雾。很快,这水雾又被另一人的气息掠去。

    “舒服吗?”

    低哑暗沉的嗓音自他耳畔响起,而后又是一连串时轻时重的细密啮咬。

    许梨没有给他回复,两眼虚晃晃没有焦距,失神又艰难的透过水光看向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思绪飘荡到半空——

    这是一个以AO为尊的时代,Alpha为天,Omega为地,而Beta夹在天与地之间,仅存的生存裂缝一缩再缩。

    一个月前,他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分化成了Beta。平平无奇,毫无用处的beta,这让本就不喜欢他的父母更加厌恶他。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父母竟然会真的那般狠心,养了十八年的孩子,说扔也就扔了。

    许梨在这片树林里晃荡了整整三日。他的运气还算不错,在即将渴死饿死之际找到条溪流,而后他就顺着溪水往下游走,但是没能找到出去的道路,却找到顶支在溪水对侧的帐篷。

    许梨当即觉得自己是要得救了,于是踏过溪流来到那顶帐篷面前。他刚询问出声,那紧闭的帐篷拉链被人从里打开,一只手从黑暗里伸出,不顾他的尖叫,攥住他脚腕把他拖拽了进去。

    ……

    身上的男人在闷声低笑,健硕有力的胸膛抵在他身上微微震动,肌肤相贴相擦,汗津津的。许梨按捺不住,唇角半张,溢出一丝呻吟。

    男人抽出胡乱搅进他身体里的两指,啵的一声轻响,牵引出几条透明银丝,纤长柔韧,勾带着黏稠水滴。

    两指轻捻着银丝慢悠悠地滑过会阴往上游走。

    肚脐,胸膛,锁骨,喉结。

    指腹下的皮肤细腻柔软,因为他的轻触而抑制不住的颤抖,呻吟声却戛然而止。

    男人又是一声轻笑。他指尖蹭过那满是齿痕的唇瓣,将许梨被汗水泅湿的黑发用手往后梳,露出底下饱满雪白的额角。

    男人垂首,露出牙齿在那处雪白上用力一咬,如愿以偿的听见身下人喉咙里抑制不住的闷哼。

    “舒服吗?”

    男人轻咬着耳垂再次问他。

    “是不舒服,还是……爽翻了?”